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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逸尘:青年写作,需建构属于自己的话语腔调

发布日期:2017-11-28 00:00 访问次数:16 信息来源:文艺报

傅逸尘

  读了这本作品选,让我对青年作家写作有了一些新的感想。新时期以来,我们的当代文学走过了四十年,一直处在文学观念不断嬗变、文学方法不断更新的过程中。其实很多时候可以看到,我们所提倡的或者我们所呼唤的种种伟大的文学经典的标高也好,我们更期待在创作当中看到的文学观念也好,都在不断变化。从一开始提倡形式的探索、语言的创新,到后来现实主义的回归,包括进入新世纪以来的日常经验叙事,我们打破了以前对于宏大叙事的许多想象,重新开始重视日常经验,重视个体生活,重视个人的心路历程,重视个体的价值。这是文学发展的历程,我们现在确实需要重新回归某种文学的常道,或者说某种更加具有恒常性的文学观念。尤其是青年写作,需要建构起某种属于自己的话语腔调,重建对于文学的认知,这种认知需要在不断写作当中予以强化、予以自我确证。

  所以,现在青年作家写作的资源、或者他文学的滋养是从何而来的呢?包括我在内,大家可能更多的都是从西方的文学里,尤其是西方的现代主义文学里走过来的。有一种印象是,可能我们看到很多作品,但很难清晰地复述出来这个作品讲了什么故事,塑造了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形象。大家习惯于用小说表达一种生命情况、表达一种生命状态、表达一种片断的所思所想。说得好一点这叫问题意识,包括赵海虹的《宝贝宝贝我爱你》,直指了当下的夫妻间、父母与孩子间的日常关系——这很重要,尤其是“70后”“80后”年轻的父母,如何平衡事业与家庭、平衡个人生活与抚养孩子,这是热点,也是非常严峻的家庭社会问题;包括徐衎的《心经》,关注独居老人微妙的心理变化和心理状态,悟空的《初心》,关注漫长的时间如何淘洗父辈的哀情,西维的《迁徙》写独居儿童的心路历程,赵挺的《南方慢速公路》写一种青年人或者是因为无聊、或者是追求自我的生命探索。这些作品都带有很强烈的命题意识,关注到社会生活当中的某些热点,关注自我生命经验当中的敏感话题。

  但我就在想,与鲁迅时代的小说相比,我们当下文学好像缺少点什么东西。是不是能够写出一两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,或者具不具备塑造人物形象的能力,这在今天仍然是对作家非常重要的考验。再比如《心经》是一个一个的场景,我们看托尔斯泰的小说里也有不停转换的多个场景,但他可以精细到每位人物的服饰、精细到桌面上的陈设,而我们今天的场景描写似乎不再这样。所以,其实我们现在的青年作家普遍缺少扎实的、讲故事的能力,缺少经得起推敲的写实的能力。大家都有这样一种意识,我们看了那么多现代主义、后现代主义的小说,如何在我的作品中通过一种有意味的意象塑造,来表达出个人的一些思辨,甚至带有哲学意味的思辨才是最重要的,大家习惯于在这样的文学路上进行推进。但我们能不能回来一点?能不能讲好一个故事、写好一个人物,真正深入到人物内心世界,把这个人物形象立起来?因为过了若干年,哪怕五年、十年、二十年之后,我们可能记不得《心经》这个故事讲了什么,但我们可能记住了翠梅这个老太婆,记住了故事的人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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